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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胤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凿穿夜的寂静,每一个字都带着千斤重压,砸在我紧绷的神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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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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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我如何像丧家之犬一样偷偷潜行,如何挖出那致命的“遗产”,如何被自己信任的人隔着虚空反手捅刀,如何狼狈地躲开那蓬湮魂毒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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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尖拈着那枚枯草叶,仿佛刚才看的不是一场惊心动魄的背叛与谋杀,而是一出乏味的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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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影貂07号在我脚边炸开了毛,电子音尖锐急促:【最高权限节点!威胁等级突破上限!启动终极隐匿协议!能量超载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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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层比之前浓郁数倍的凉意瞬间包裹住我,它小小的身体甚至开始微微颤抖,眼中的红光疯狂闪烁,显然负荷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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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李胤的目光,精准无误地落在我藏身的这片阴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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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甚至没有刻意去“看”,仿佛我这所谓的“终极隐匿”在他眼中根本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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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随手丢开那枚草叶,缓步从坍塌殿阁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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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洒在他苍白得过分的脸上,那双深潭般的眸子比这冷宫的夜色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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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不过是短短的一天,每次见你,”他慢慢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只有一种深沉的疲惫,“似乎都能给朕带来些……意外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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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在我前方十步远的地方,目光扫过那片被毒雾腐蚀枯萎的荒草,又落回我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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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异界魂魄,后是失传蛊术,现在……”他微微偏头,像是听到了什么,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我脚边几乎要隐形的潜影貂,“……连‘巡天司’报废的实验体系统都跟在了你身边。九千岁,你究竟还能招来多少……‘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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