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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胤不再看我,仿佛倦极,重新缓缓躺回软枕之中,阖上眼睛,语气淡淡的带这些漫不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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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去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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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淡漠,带着不容置疑的疲惫,和随手打发小猫小狗的随意:“没有朕的传召,不得踏出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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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需要时,自会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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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空无一人的大殿内,两名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出现在殿门口的太监低眉顺眼地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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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脚步轻得像猫,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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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看我,他们只是朝着龙榻的方向深深躬下身行了个礼后,然后转向我,做出一个不容置疑的“请”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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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还残留着李胤那句“滚去偏殿”的冰冷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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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乎是靠着本能,挪动着灌了铅的双腿,跟在那两个太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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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一层层厚重的帘幔,每一步都踩在柔软昂贵的地毯上,却像是踩在虚空里,随时会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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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那浓郁的药味和少年天子无形的威压被逐渐隔断,但另一种更庞大的、属于这座深宫的窒息感,从四面八方合围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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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强打精神,机械的跟在两个太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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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不远,陈设同样奢华,却透着一股无人居住的死寂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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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们一行人就来到了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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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无声地推开殿门,垂手侍立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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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进去,沉重的殿门在身后缓缓合拢,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像是落锁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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