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十八章

大房婢女手脚利落得很，很快从膳房拎着东西抄小道到了祠堂外，此刻正换过值守之人，守门的几个婆子见是她来，相互对视一眼，接过鼓鼓囊囊的钱袋，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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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奶奶若有话，可得快些，若是被太太那边的人瞧见了，可不得了。”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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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我家奶奶只是想给三姑娘送些吃食，若是姑娘真饿出什么事，你们也不好交代吧。”大房婢女推门进了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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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里光弱影深，最里处，垒叠层放的许氏先祖神位在香火缭绕中恍惚结成一张厚网，张牙铺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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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碧青跪在神位前，脊背虚弯，自她生于这锦绣门庭的那一日起，从未有过如此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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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姑娘，”大房婢女轻声唤道，“三姑娘，奴婢是大奶奶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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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完，跪在灵前的人却无丝毫反应，纹丝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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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左右看看，小步过去到她身旁，跪下将东西摆出来：“三姑娘，这些都是您平日爱吃的，您用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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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碧青眼眶泪染至浮肿，唇白微裂，好一会儿，才有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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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手，接过婢女递过来的温热糕点，端在手上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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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狠狠砸入那食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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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目眦欲裂，恨光自眼中迸射，“要你们猫哭耗子假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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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家奶奶一早便晓得我父亲和母亲的主意，还帮着操办，你们全是一条心，全来诓杀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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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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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吼着将地上东西尽数粉碎，全然发狂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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