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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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人投来目光，先将她浑身上下细细打量一遍，瞧见她身上黯淡的衣裙、不施粉黛的素面、镶银木钗挽就的简单发髻，最后满意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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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坐吧。”张氏朝右边下座的位置抬了抬手，示意她坐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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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兰心应了一声，规矩在位子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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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角方才摆定，头顶就传来女娘娇俏惊声：“二嫂嫂，这才多久未见，你怎么更寒酸了，这穿的都是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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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看去，许碧青面上故作讶然，唇角却是毫不掩饰勾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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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兰心没有立刻说话，淡笑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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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瞪了独女一眼，食指戳点她额头：“说话越发没规矩，都是要出嫁的人了，嘴上也该有个把门，也就是你嫂子们脾性都好，素日不和你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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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碧青捂着额头，依着张氏肩头撒娇：“娘！我还没把话说完呢，您怎么就着急定我罪过呢，我是想着，若是二嫂嫂在外过得清苦，银子不够使，不如就搬回府里住，吃穿用度都有中馈撑着，也不至于连件像样衣衫都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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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眼里带着幸灾乐祸，挑眉盯着下座木偶一样不说不动的郦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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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回府里住，这五个字一向是她这个乡妇二嫂的死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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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兰心垂在裙上的手微微一紧，但也没有慌张，抬首看着张氏轻声：“倒也不是没有好衣裳，只是，那些都是二爷从前为我置办的，如今他不在了，我也没心思再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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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许渝，张氏目中一缩，神情明显黯淡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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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变了，许碧青也不好再赖在母亲身上，恨恨坐直身子，瞪了郦兰心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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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叹息，带着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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