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当棺材都嫌不够热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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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炭在铁盆里苟延残喘地“噼啪”了两声，红得有些憋屈的火星子挣扎着朝上蹦了蹦，很快又暗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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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古塔的酷寒仿佛有实体，阴丝丝地从石墙缝里、门板隙里、冻得梆硬的地砖缝里沁出来，往人骨头缝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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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景喝着水，声音沉闷得很，像在给这满屋子的寒气打着节拍。他眼皮子抬了抬，扫过已经走到门口的沈桃桃：“说说，你沈家有什么能入本官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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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沈桃桃伸出一根手指，自信地指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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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咳……咳咳……”谢云景一口水喷了出来，弓着腰咳得撕心裂肺，水珠顺着冷硬的唇角往下颌骨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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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魁祸首蛄蛹着向前，指尖差点戳进谢云景咳得发颤的喉结：“咋啦？嫌弃我？我还看不上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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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景抹了把脸上的水渍，拨开她的手：“沈、桃、桃……”他气音嘶哑磨着后槽牙，“你拿我当猴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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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本官”都不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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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桃桃没反驳，抄起旁边小几上一个冻梨，张嘴就是“咔嚓”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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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茬子混着甜得发齁的汁水，满满都是记忆中的味道。她胡乱地擦了一下嘴角，嗓子眼儿还堵着梨渣，声音却斩钉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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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我说我知道宁古塔哪里有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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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盖儿“铛啷”一声摔在地面上，滴溜溜转了好几圈。谢云景那双点漆似的寒眸里，终于溅起点生动的玩意儿——全是冰刀子掺着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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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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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猛地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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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桃桃眼前一花，巨大的阴影兜头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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