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自身后眺去,依稀记得仲夏时节的某一日?,辛盈袖顶着毒辣的日?头?候在宫门外,而后亲手为她递上两张方子,那时的她也曾如此刻一般,遥遥目送着辛盈袖的背影远去。
不?改的柔弱,不?改的坚定,不?改的赤诚。
明月阁的确有冷面玄甲的兵士层层把守,皇帝亲自将妹妹送至阁门,而后背身静候。
容她二?人有一刻的交流。
谢韫产子两月,从前雪白的面色竟在这一日?日?的囚.禁中渐渐红润起来。
她是戴罪之身,甚至是世人眼中的已死之人。
长公主见?到她时,谢韫正端直地跪坐在书案前,手上字随笔动,正在抄写着什么。
她簪发尽解,粗衣素裳,只用一根布帛系住发尾,周身气质清冷。
在这幽幽宫阁中,仿佛是故纸堆中生出的魂灵,已一个?人静默地等候了千百年。
听得来人蛩音,专心伏案的谢韫一瞬紧张,却?在下一瞬意识到,这般轻柔的步调,并不?是习武十数载的皇帝能有的。
果然,是元承晚来见?她了。
“拜见?晋阳长公主。”谢韫目中蕴了浮光,并不?多言,只恭敬地投体伏拜。
“谢氏,”
长公主并未受下这一礼,她惯常称她一声皇嫂,今时今日?,却?要在心头?刻意提醒过自己,人物尽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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