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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他出身朱门,自幼钟鼓馔玉,方才也被园中景数次惊艳,不由感慨这位殿下的侈靡。
看来方才还是不应调笑兄长的。
毕竟冷宫里的娘娘也是正经娘娘。
更何况以兄长之心性,既愿意娶,便是在心中认定此人了。
裴无咎猜他断不可能甘心幽居冷宫。
少年郎垂眸一笑。
却恰听得假山后传来女子话音。
他侧耳一听,原是母亲正同元承晚叙他兄长幼时:“驸马自小便是个冷性子,他幼时生的玉雪朗秀,族学里的姨表姊妹见他可爱,想同他顽,他从来不愿。拒过一遭,往后再叫,便理也不理。”
“嗳——说来不怕殿下笑话,臣妇还曾忧心这孩子过分孤僻,恐他日后鲁钝不合群呢。”
噢,原来是柳婆卖儿,正自卖自夸呢。
裴无咎心下了然。
瞟了宋定一眼,绕出假山,见二女正于几竿青绿翠竹掩映后的水榭落座,遂上前见礼。
他仪态礼节极好,纵兄弟二人血脉同胞,模样相似,可他比兄长整整小了八岁,如今正是眉清目秀的鲜嫩少年时。
真真正正不作假的鲜嫩少年。
又兼他今日着了一身宝相花海青锦袍,清骨飒飒立在阳光下,真是说不出的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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