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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定了定神,继续道:“殿下因此免了二十余日的脉案。算一算,若一切恢复照旧,今日便是太医署的诊脉日。”
“今日诊完脉便有抓药一事,既不是为女官,便是为殿下而取。却又不自太医署下的熟药所取药,那便只能是殿下有意隐瞒。”
男子剑眉轻抬,以笃定目光直视元承晚,不闪不避:
“怀妊之人是殿下,臣猜的对不对?”
事已至此,元承晚已然自方才的怒意中平静下来。
她闻言挑了挑唇,真心实意露了今日罕见的一个笑容。
方才听裴时行于府门求见,她便隐有预感,恐怕这事瞒不了他太久。
可此刻听他条理清晰地抽丝剥茧,步步为营道出真相,长公主倒由衷生出几分欣赏之意。
她方才深思半日,最终决定让腹中子做她此生唯一的子嗣。
她想留下这孩儿。
所以若裴时行能对她孩儿的聪明头脑有所奉献,她倒是可以对他露些青眼。
但即便如此,孩子的生父也不能是裴时行。
因此她打算模糊月份,过段时日再去城外别苑住上。
届时瓜熟蒂落,过上几年,谁会知道她的孩子年月几何。
只是或许当真是今日思虑过甚,又或许是怪她昨日贪凉食了太多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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