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与星光

纸和技术难题讨论起来。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铅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两人低沉的交谈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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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又过去了一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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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一个技术节点暂时讨论清楚，陆远征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已经快十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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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到这里。”他说道，语气不容置疑，“收拾一下，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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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差一点就算完了……”苏念雪还想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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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率比耗时更重要。”陆远征打断她，“明天再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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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并不离开，似乎是要看着她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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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雪无奈，只好乖乖地整理好图纸资料，锁进抽屉，拿起饭盒和水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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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远征这才转身，和她一起走出办公室。走廊里灯光昏暗，寂静无声，只有两人一轻一重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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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楼梯口，苏念雪低声道：“陆参谋，今天……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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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远征脚步未停，只是淡淡回了句：“做好你该做的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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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楼，走到分别的路口，陆远征忽然停下脚步，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军装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包，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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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服务社，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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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雪疑惑地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几颗水果硬糖，用透明的玻璃纸包着，在昏暗的光线下折射出微弱的光彩。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这是很稀罕的零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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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愕然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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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远征却已经迈开步子，朝干部宿舍楼的方向走去，背影很快融入夜色，只留下一句随风飘来的、几乎听不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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