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间的较量

浇铸，我会全程跟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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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远征看了她一眼，眼神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最终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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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苏念雪脱下那身勉强还算干净的中山装，换上了一身不知从哪找来的、明显不合身的旧工装，扎起头发，戴上线手套，真的泡在了铸造车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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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间里噪音震耳，粉尘弥漫，高温烤得人皮肤发烫。她跟在周师傅和他带的徒弟后面，看他们如何捣鼓砂型，如何拼接模型，如何开设浇冒口。她不懂的地方就虚心问，手里永远拿着那个小本子，不停地记、不停地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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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傅和工人们起初对她这个“添乱”的技术员没什么好脸色，觉得她碍手碍脚。但几天下来，看她不怕脏不怕累，问的问题也在点子上，甚至偶尔还能根据理论计算，对砂型的紧实度、涂料的配比提出一点小小的、后来被证明有效的建议，态度慢慢就缓和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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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苏技术员，这边你看看，排气孔这样开行不行？”“苏同志，这箱砂湿度好像有点大，你感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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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雪渐渐融入了这个充满汗水和金属味道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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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难题并未消失。第一次试浇注定不顺利。铁水浇入后，因为叶片结构复杂，局部冷却过快，果然出现了缩孔和裂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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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杨叉着腰，看着那失败的铸件，脸色黑得像锅底，虽然没再大声嚷嚷，但那眼神里的“我就知道”几乎要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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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师傅蹲在旁边，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眉头拧成了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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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雪心里也沉甸甸的，但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仔细检查了废件，对比图纸和工艺记录，又拉着周师傅讨论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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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冷却太快了？”她分析着，“这部分壁厚突然变薄，散热面积大……能不能试试用保温棉把这块包一下，延缓冷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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