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撕碎的前程

传来，带着一种沉甸甸的、令人心安的力量。那深红色工作证上的国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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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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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落下，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足足两三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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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嗡的一声，像是炸开了锅，却又被那两位军官身上无形的气势压着，变成了压抑不住的、窸窸窣窣的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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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爷……真要去当兵了？”“技术支援？啥意思？她还会技术？”“没听见吗？给电站省了大钱了！”“了不得了啊……这苏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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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彩凤的脸像是开了染坊，青白红紫轮番变换，她死死盯着那套军装，嘴唇翕动，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在年轻军官冷冽的目光扫过时，所有的话都噎在了喉咙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王媒婆早已悄悄挪到了人群边缘，眼神闪烁，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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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长的军官——李上校，脸上露出一丝真切的笑容，他将军装和工作证郑重地交到苏念雪手中：“好！苏念雪同志，欢迎你！具体的工作安排和手续，陆参谋会详细向你说明。”他目光转向身旁的年轻军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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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远征上前一步，再次向苏念雪敬了个礼，神色依旧冷峻，但语气公事公办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缓和：“苏同志，请尽快收拾好个人物品。我们时间有限，需要在下午四点前赶到市里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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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请稍等。”苏念雪点头，抱着那套仿佛带着温度的军装，转身走向那间低矮的泥坯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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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东西少得可怜。几件打补丁的换洗衣物，几本边角卷得厉害的旧书，一支快要用完的牙膏，还有……她走到炕边，将被面上那些准考证的碎片，一片不落地仔细捡起来，用手帕包好，塞进了行李最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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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留恋，而是铭记。铭记前世之痛，今生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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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过程很快，不超过五分钟。当她拎着一个瘪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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