跄跄地朝着废墟中心那个挺拔而冰冷的身影狂奔而去。
“江书记!我…我来了!您看,”他猛地抬起手腕,那只戴了块表的手剧烈颤抖着,表盘几乎怼到眼前,又慌乱地转向江昭宁的方向,“时间,时间只有…2分50秒!”
“江书记,我说到做到!绝不敢耽搁您一分一秒!”
他的声音像在破风箱里抽气,粗重而急促,胸膛剧烈起伏,每一个毛孔都在拼尽全力诠释着“卑躬屈膝”四个字。
他额头上不断渗出的汗珠迅速汇成溪流,顺着他紧绷又僵硬的肥腻脸颊滑落,在下巴尖凝聚,一滴、一滴,砸在脚边尖锐的碎石瓦砾上,溅开微小的、带着惶恐的水花。
江昭宁缓缓侧过身,那双如同浸过冰水的眼睛扫过宗文明汗湿的面孔和那只还在微微发颤的手表,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是啊,来得是快。”
“刚才电话里接话时,宗局长那架子,那腔调……”
“派头足得很呐,一句一个规矩流程,一句一个该找谁找谁。”
“怎么?才几分钟功夫,就完成了一百八十度华丽转身?”
“这……这……”宗文明的喉咙像是被一把无形的大手扼住,每一个字都在痉挛,“我,是我该死!”
“是我瞎了眼!昏了头!”
“我……我实在是……实在是不知那是您江书记亲自打来的电话啊!”
“要是早知道是您,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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