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您本来就是精神上的生物,又对世界充满了控制欲。理智逐渐消磨而任人摆弄,应当是您不能忍受的那种痛苦。”
“你对生死的观点太草率,还夹杂着相当的政治因素,我不赞同。”
方彧笑了:“为什么?”
安达:“琴弦折断的提琴不再能演奏神圣之音,但朽坏的琴身还存在着。意识比□□更脆弱,是寻常的事,我能接受这一点。生死是宏大的课题,我宁愿自然地旁观一场死亡,而非因主观的恐怖痛苦,就加速这一过程。”
方彧:“我不欣赏您的类比推理。但说实话,这种坦荡倒是很出乎我意料之外。”
“不是我的类比推理,是《斐多篇》的。我收回刚刚的赞誉,您上课总是睡觉——不过,能给您带来一点惊喜,我很高兴。”
安达莞尔,像是真的很高兴一样:“路过你老家的时候,回家去看看。”
“为什么?”
“给你寄了一份快递。”
方彧笑了一声:“哦,定时炸弹吗?”
安达朗声大笑起来:“哈,你猜呢?即使就是定时炸弹,你也会忍不住去取的吧,你就是这样一个人。”
话音未落,对面忽然一片嘈杂,通讯戛然而止。
方彧浑身一软,不知何时,冷汗已浸透了衣衫。她向前一跌,扑倒在桌面上,弄翻了茶杯,却没有力气去抬手,只能眼睁睁看着它翻倒在地,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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