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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栀抬头看他，眼眶蓄起泪水，少年清秀的俊脸在视线中逐渐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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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珩眉头蹙起，抬手扶住她的双臂，才察觉她的身子这样清瘦，比他离家前又瘦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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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不对，惹你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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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难过，他的心也像刀割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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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栀哪里对他发过这样大的脾气，他感觉胸膛里发闷，比儿时被父皇责罚还要难受，只是那时是惊恐父皇的暴怒，此刻是害怕她对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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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身轻轻抱住她，“你不是常说我聪明，日后会有大作为吗，难道不信我在军中能平安，能闯出一番天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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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栀哽咽，明知道自己与他只是假装的姐弟，压根没有管他的权力，可就是忍不住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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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娘亲因贪心不足倒塌，你的舅舅妄想回到过去的荣光，害惨了妻女……我怕你会和他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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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珩，我只懂绣花制衣，只要能够安稳的过日子，我就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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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去闯荡，我不会拦你，可是万一你出了事，我又能为你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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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的眼睛疼，抬手拭泪时被少年收紧的臂膀抱进怀里，两行眼泪流到了他的衣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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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已经长大了，我有想要去做的事，你相信我一定能做到，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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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无声，月栀抽泣着平复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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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渐渐恢复了力气，抬头看他，已经无法忽视“他已经不再需要她的保护”这件事，最终长舒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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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点头，“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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