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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一个孔武高大的男人，满面风霜，眉间带有戾气，约摸三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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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冷笑：“你不记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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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栀摇头，“好汉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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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蹲下身，狠狠揪住她的裙摆，“六年前的冬天，流放路上，我们一干下人跟着主子一块吃尽苦头，却听说有个侍女靠着废太子吃香喝辣，享尽了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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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就远远瞧见过你，如今，你长得更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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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皮一般粗糙的手背蹭过月栀的脸，吓得她缩紧了身子，被烟迷了的眼睛控制不住流泪，一边咳嗽着一边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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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大哥，我没有招惹过你，抄家流放是皇上的旨意，你怎能寻到我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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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笑一声，“我又不是要杀了你，只是听说你是这方圆十里最能赚钱的女子，我也没有婚配，咱们同是天涯沦落人，你点个头嫁给我，我便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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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栀哪敢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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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在宫里时，就听绣娘说过，她们有不少人是被富贵人家强娶，又被送进宫，宫里赚的赏银要归夫家，得闲还要帮夫家培养更多绣工赚钱，比奴才还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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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对她显然就是这个心思，揪着她的裙子不放，手也很不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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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栀颤颤巍巍的坐起来，作势思索，从腰间掏出小刀，迅速朝男人脖子上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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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原先是长孙家的护院，有些身手，侧身躲过了致命一击，侧颈却被划了一刀，察觉到痛感，他愤怒地打掉月栀手上的小刀，将人推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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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贱人，竟然下这么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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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扬起手，月栀面露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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