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拍卖场，清远军是因为发现有人冒充自己的将士。说起来都是他和思晏下的决策，倒也怪不得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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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看向被郑嘉月和几个武婢抱着的李琰：她仍然昏迷着，面无血色，肌肤苍白得近乎透明，那般纤弱的身躯，完全难以想象刚才她在半刻之间杀了那么多人。那样千军易辟的高强身手，竟然是他这个兄长从未知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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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瑾知晓李琰的身上有很多秘密，但此事此刻，围绕在她身上的迷雾却更深重了。想起李琰之前预言的他与郑嘉月的悲惨结局，李瑾深吸一口气，不由得握住郑嘉月的手，久久不肯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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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嘉月害羞娇嗔的瞪了他一眼，就势倚靠在他肩头，李瑾压下心头万千思绪，紧紧搂住了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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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师的长艇如离弦之箭在江中疾行，旭日冉冉升起，这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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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李瑾府上，李琰在沉睡一天后醒了过来，面对李瑾和郑嘉月的询问，她一问三不知，御医对她的症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其实李琰对自己之前的惊人行为也只是略微有一点记忆，并不记得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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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更衣后，她在夜深人静时取出了大宗师帖。失去了血墨的加持，它已经变成一份普通的字帖，上面的字迹也因为时间流逝而显得黯淡，并没有之前那般清晰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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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琰翻阅着它。这是一份悼念自己恩师的书帖，写到最后一句“此身已葬域外冢，犹向黄泉借剑光”时，朱砂淋漓，笔锋来回拖拽，可见内心痛苦悲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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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迹初见婉约娟秀，后半截逐渐转为凌厉狠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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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琰想起那个神秘的老婆婆所说：这是越太后为有相似遭遇的女子所留下的，是自己身上来自幽冥黄泉的气息吸引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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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次被踏进泥沼中，也不肯屈服于命运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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