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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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诸臣都大惊失色：他们大都知道宫中有事，因此勿勿赶到，原以为是叔侄相争，却没想到桓帝反而在问罪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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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里静得可怕，只听桓帝继续道：“你生母薛氏乃是平康司的歌伎，歌舞宴饮之时亦有其他入幕之宾，朕为皇子时偶然临幸，八个月后你就呱呱坠地，朕虽有疑惑，皇考烈祖却认为生在元春乃是吉兆，以瑞字为你起命，从此便成了朕之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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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帝带着一丝冷笑看向李锐眼神中有嫌恶更有讥讽，“朕宽宏待人，让皇后把你养大，没想到却助长了你的狼子野心，竟然对这把座椅虎视眈眈。早知如此，根本就不该把你记在皇家的玉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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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瑞单膝跪地，身形摇摇欲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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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作为庶长子，从小便知道自己生母卑微，后来养在钟皇后膝下，内侍下人们总不免有些闲言碎语，他生性要强，听在耳中更是鞭策自己上进。却没想到……自己在父皇心中根本不是他的血脉，甚至这般嫌憎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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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甲片仿佛有千斤之重，让他的心往万丈深渊里直坠，李瑞只觉心灰意冷，眼圈泛红。桓帝俯视着他，如平时俯视蝼蚁众生般，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正要继续，却听有人清脆的打断了他，“父皇说得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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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场合谁竟敢插嘴？众人惊诧看时，却见一纤弱少女身披玄锦织金斗篷，裙裾曳地如拖翠，髻绾玉珠缀星华，缓缓朝众人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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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路滑，她行走时环佩泠泠作响，近前更见容色逼人。桓帝眨了眨眼，这才认出来是自己的十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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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晏，怎么是你？！”思晏是室李琰的小字，非亲近之人不能知晓。桓帝完全想不到自己的小女儿竟然会突然出现于此：她平日里温柔娴雅只爱音律，对朝政国事丝毫不问，又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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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琰走到玉阶之下，抬头端详着父亲，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兄长李瑞：在现世中，他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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