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热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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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朝露走到囚笼前，对上笼边侍卫投来的目光。不想侍卫目光却越过她，对裴熙道：“裴大人当真确定让这位姑娘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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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朝露开口：“便由我来，你们先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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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道：“天马容易失控暴怒，如不小心伤着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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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有办法。”她指尖握紧那枚骨哨，目色坚定，示意二人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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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对视一眼，将信将疑退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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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笼内，天马喷出浊气与嗤声，猛撞铁笼，要把被囚的怒火全砸在栏杆上，朝露伸手才触及笼子，那天马就扭头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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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急忙撤手，却见衣袖已经被利齿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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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朝露不再迟疑，抬手将骨哨送到唇边，当第一声落下，天马仍旧狂躁，不曾停下狂躁的冲撞，待第二声哨音缓缓吹出，天马为之一滞，接着，天马气息慢慢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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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口中驯兽的调子悠长绵和，是母马呼唤马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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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有灵，想要驯服它们，并非强迫听话，贵在顺应天性，无论是何种猛禽，有些东西是刻在骨血里的，譬如会在听到母亲呼唤时，停下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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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小马驹们出生时听到的第一个音调，也是阿母教给她第一个驯兽的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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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在裴熙面前，她也用的这种调子让其他烈马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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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似容易，但这样的技艺，需要驯兽者在数百种马儿嘶鸣中，辨别出独特的母马唤崽之声，再通过经年累月的练习模仿，才能将声音学得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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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母唇边永远结着血痂，每日清晨都要练哨数个时辰，那时年幼的朝露就模仿她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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