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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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可听我一言？”她回身道，“就当是我狡辩吧，陆先生风流名士，可他讲得也太过深奥，时常引经据典，尽是些我闻所未闻的典故，且今日又在课堂上执壶饮酒，公子难道要真的全都怪罪于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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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自己一双微红的手慢慢抬起，“今日我已经挨了好几板子，公子若再打下去，明日还怎么抚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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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眸中盈着水光，语调带着点撒娇与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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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濯道：“他是过于散漫，可你也并未用心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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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公子又没在场，怎会知晓我没用心？仅凭那陆先生一面之言吗，那公子为何不信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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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萧濯松开她的手，起身往书架，取下一本书卷回来，搁置在案几上，便正是那一本《琴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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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为你讲一遍《琴论》首篇。这次若再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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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浅浅一笑，那笑意中却带着一股令人不敢违逆的寒意，手指已抚上案头戒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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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朝露呼吸微滞，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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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要求严格，可真正讲起课来，声音却意外地温和。不似陆玄谟那般自说自话，他每遇到艰涩处便停下询问，将那些晦涩文字一一掰碎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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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嗓音清润，倒让人想起禅虚寺后山的溪涧，连心神都不自觉跟着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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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阿雎。”他的声音在耳畔猝然响起，这一次直接唤了她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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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公子，”元朝露低垂下眉眼，小声道，“我知错了，刚刚讲到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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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给我看看，陆玄谟今天教你指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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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朝露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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