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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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濯道：“你若不愿这桩婚事，为何不与家中长辈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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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是不敢，那长辈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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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朝露话停在唇边，半晌方才说出：“家风严苛，长辈威严，我实在害怕触怒于他，怎敢提退婚之事？且退婚后，我的处境只怕更为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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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仲长君已从外面回来，入屋走到床榻旁，为她斟了盏暖茶。她略显意外，轻声道谢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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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烟氤氲，朦胧了她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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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濯忽而问道：“家中可曾为你启蒙？四书五经可曾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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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怔了怔，很快应答道，“自然是学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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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谎时眉尾会低垂，扮作柔弱之态，萧濯见她神色，心下了然，淡声道：“你看中的那把琴，名叫断鸿，音色清越，名动天下，是春秋古晋国名士斫成，堪称绝世名琴，你若想要，便赠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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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朝露没料到此琴竟如此贵重，他却随口便给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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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公子美意，只是怎可如此？我随口一提，并非想公子割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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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音落的一瞬，萧濯已打断道：“琴有很多，我不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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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朝露目光随着他，见他已经起身，灯火摇曳间，照得他面容阴暗交错，那双眼眸里带着笑意，却是虚虚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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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赠你，你便得好好学，若糟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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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雎姑娘，想清楚该如何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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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朝露应下，只是待他与仲长君离去后，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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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过是为了与他攀谈，才随口一提的琴事，附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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