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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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出去的将士回来了，大步流星入殿，将一人重重丢掷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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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约莫弱冠年纪，被捆绑着，面颊糊满泥污，像被马匹在泥地里拖拽了一路，半张脸被磨得血肉模糊，全身上下无一块好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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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背上赫然落有几道鞭痕，深可见白骨，血肉翻涌，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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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最为威严的肃穆军官走出，到泥人身边唤道，“校尉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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匍匐在地的泥人，缓缓抬起头，形如蚯蚓，满脸泥污中，露出一线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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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只手颤抖着，探向贵人衣摆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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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官道：“您此番被委以重任，是贵主信任，却不想大军前线，竟贪功冒进，违背军令，恃匹夫之勇，擅自越界追击。有劳贵主得知军报，雨夜疾驰，从百里外的大营，冒雨来问你之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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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人呜了一声，以头砸地，重重的一下又一下，发出沉闷用力的撞击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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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是这一道罪状，够不够教校尉大人您跪在这里，剖心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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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人颤巍巍呜咽了几声，口被粗布堵住，即便额角冒起了青筋，也说不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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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静默无人开口，只剩下那叩首声，沉闷窒息之气萦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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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泥人叩首声，一声盖过一声，额头砸出坑，鲜血不断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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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官拱手作礼，请示身前人：“贵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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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贵人未曾开口，只姿态从容，神色专注，注视那尊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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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漫长的沉默，让气氛几乎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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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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