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眯着眼打量着他。
薛恕如今是天子近侍,着绯红簇锦蟒袍,戴嵌六珠三山冠,身形颀长瘦而弱,也没有监常带的阴柔女气,整个人瞧着极为挺拔。相貌自是俊朗的,只是眉眼凶,瞧着有股子『逼』人的戾气。光瞧着面相就是个好掌控之人。
与记忆当中那些以『色』侍人的小监截然同。
被召到乐志斋后,始终神『色』泰然,一举一动容迫
,瞧着心『性』也差。
这样的人,会是为了往上爬引诱主子的短视之人。
但这就叫虞后费解了,是薛恕存心引诱,那只能是皇帝喜欢了。
她目光上上下下扫视薛恕,薛恕似乎比皇帝还高半头呢,皇帝竟当真喜欢这样的?
虞后越想越头疼,心『乱』成了一团麻,剪断理还『乱』。
偏偏这是儿子的房中事,她这个母亲也好问得直白,只能糟心地挥手将薛恕打发走了。
若是薛恕存心引诱她还能发落一番,可偏偏是皇帝自己喜欢,她再发落薛恕也没了意义。
薛恕被召到乐志斋又被莫名其妙打发走,加起来也没到两刻钟。
虞后看起来倒是没有意料之中的恼怒。
这比薛恕的设想中好许多,他绷起的身体微微放松下来,脚步也轻松起来。
若是今日虞后发难,他还知该如应。毕竟虞后可比旁人,他就是站着挨打,最后虞后是被气着了,恐怕苦果也还得他来吃。
离开乐志斋后,他脚步微顿,到底没有去寻殷承玉。
*
殷承玉得知后私下召见薛恕时已是三日之后。
――虞后忽然生了急病,殷承玉闻讯去仁寿宫探望,这才伺候的女官那儿知道,后召见了薛恕之后,日日忧叹,思虑度以至于邪气入体,这才病倒了。
虞后既担忧殷承玉与薛恕狎昵,会被人诟病,为日后埋下祸患;又觉得这个大儿子这么多年忙于国事,身边连个伺候的人没有,如今好容易有了个可心人,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必去『插』上一脚。
这么翻来覆去地思虑,夜成寐,反将自己给累得病倒了。
殷承玉知晓原委,反而有些内疚。
他让郑多宝透出口风,本也是为了让后有个心理准备,好为日后铺路,却没想到后知情后反倒事事在为他着想,平白生了一场病。
看着带着病『色』的母亲,殷承玉在榻边坐下,替她拢了拢锦被,歉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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