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粹的冷漠残忍的加害和算计。
那些明明可以不做却做了的点滴,那些明明可以不用却用在了他身上的陪伴和时间,都是父亲疼爱在意他的证明。
所以,他连恨都恨得不坦荡。
人心如渊,你以为看到了底,其实那不过是它愿意让你看到的,最浅一层。
陆未吟在床上辗转至天明,那个漫长又沉重的夜晚,终于过去了。
天光之下,万物如常。
院墙外的市井喧嚣被早晨的雾气裹住,传不远,也聚不拢。
街边的小贩、提篮的妇人、奔跑的孩童,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人生轨迹上走着,时间从来不会为谁的崩溃而迟疑刹那。
轩辕璟也继续在他的路上走着。
阴雨之下,一骑快马带来京都的旨意。
皇帝让遂州都尉郑端即刻派人将几具胡人尸体送至北地交给镇北军,除此之外,还有一封皇帝给昭王的密信。
说是密信,其实更像家书,字里行间满是一位父亲对在外儿子的担忧和牵挂。
轩辕璟指尖收紧,将那句“夜来常醒数次,每至殿外见风催雪落,辄思吾儿鞍马风霜,不知寒衣可足否”按出深深褶痕,再转手投入炭盆化为灰烬。
胡人入境一事,京都没有消息传来,轩辕璟也未做打听。
边防大事,上有天子储君,下有文武群臣,不管如何应付,都与他这个未在朝中任实职的亲王无关。
新任命的布政使已经在走马上任的路上,严狄张永料理好手头事务,带着几大箱文书册子从玉城出发,于除夕前一日来到都尉府。
郑端又为两人办了接风宴,顺便提前过年了。
他这个都尉是靠真本事一步步熬上来的,未来也晋升无望,他也没有奉承昭王的心思,席上直,明日除夕将和往年一样,白天去营中巡视驻军,免得大伙儿过节懈怠,晚上回私宅陪家人吃团圆饭,让大家在都尉府随意。
又一夜后,除夕到了。
御药的效用确实好,陆未吟的伤一日日好起来,腰上的长刀口也开始慢慢愈合,此时已经可以由人搀扶着慢慢走一段了。
只是从那个晚上之后,她总觉得这药抹在身上有些刺挠,也不知道是因为伤口愈合发痒,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第一次在南方过年,陆未吟坐在厅里,看着下人端着压了红纸的年糕甜桔走来走去,多少还是觉得有些新奇。
只是比起这个,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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