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意了。”
思绪回到那天的碎石滩。
靠着采香的毒针,她终于杀了巴那尔,自己也力竭倒地。
意识时而混沌,时而清醒,反复几次,天黑了,身体随着天寒失血而变得冰冷,那个时候,她觉得自己这条重生路大抵是走到头了。
也是,她想做的事,好像都完成得差不多了。
雪灾结束,南州不会再有十万冻骨,太子犯了错,昭王扬了名。
裴肃已经开始关注胡地的动向,此次胡人入境,必会引起波澜,为朝廷示警,纵是起战,大雍也不会毫无防备。
母亲嫁了真心爱护她的人,萧家兄妹几个破劫得福,老太君会好好安享晚年,就连陆家的仇,也顺带着报了一些。
拉上个巴那尔,好像死了也不亏。
唯一遗憾的,只有轩辕璟。
听说人死之前,那口放不下的气会凝出一盏走马灯,此生的未之语、未竟之事,皆会有所显现。
而她那天见到的走马灯上,画的全是他的样子,前世的,今生的……
陆未吟觉得老天着实待她不薄,原以为会带去地下的心意,没想到又有了宣之于口的机会。
世事无常,她不想再留遗憾。
轩辕璟呼吸猛滞。
瞳孔缩紧,如寒潭破冰,映着天光倏地亮了一瞬,又迅速暗涌成更深的漩涡。
其实那天晚上,他隐约听到她唤阿临。
只是鼓石滩的风太大,心又太焦急,便以为是幻听……
沉冷多年的心肠,在这一刻,被她一声“阿临”烧得滚烫。
轩辕璟声音微颤,“所以,你现在辨清了?”
到底是乱局中的错觉,还是掩在乱局之下澜起不可平的真心?
陆未吟眸光微闪,不答反问,“你呢,可辨清了?”
轩辕璟胸口起伏,又硬生生压住翻涌的心绪,极轻的“呵”了一声,“除了你,本王可从来没探过别人的窗。”
午后的阳光愈发耀目,细尘在光柱中浮沉,像被谁扬了一把金粉。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轻轻一碰,无声道出那些未尽、也不必尽的心意。
陆未吟含笑垂眸,轩辕璟转头望向窗外,终于放弃去压那自行上扬的嘴角。
真心不必语,你我皆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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