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的印。
雪积三寸、牲畜冻毙、房屋倒塌……一个个被水痕泅湿的字迹落入眼帘,如同尖刀入目,刺得眼睛生疼。
天子凌厉的目光落在身上,更如刮骨刀一般,磋磨着他的皮肉,直入灵魂。
南方的雪,居然真的能成灾……
太子瞳孔震颤,脑子里千头万绪,良久才在一团乱麻中撞出一个出口。
干哑生疼的喉咙艰难咽下一口唾沫,他鼓足勇气迎上皇帝目光,“父皇,严御史的奏报上并不曾提及百姓冻毙的情况,由此可见当地冬备储存足够自救……”
眼见皇帝的目光寸寸冷凝,太子声音越来越虚,直至完全听不见。
殿内再度陷入让人窒息的沉默,太子怯怯垂下视线,猛然发现奏报还有粘住的一折没有打开。
打开最后一折,迅速扫过,太子呼吸猛滞,心口钝痛,几乎要呕出血来。
“云州官仓义廪空虚,冬备不足半数,五日即尽,幸得昭王未雪绸缪,提前囤足棉薪,方得为继……”
怎么会,轩辕璟怎么会提前在云州那种穷乡僻壤囤下棉薪?
殿内烛芯噼啪爆响,太子双膝一软,险些跪不稳,喉结滚动数次才挤出声音。
“父皇明鉴,是昭王,是他……他早就知道南方会有雪灾,故意串通玄真和尚弄出雪灾厄兆一-->>事,再借按察使……”
太子脑子里一片混乱,又急于为自己开脱,便想把轩辕璟拉出来挡一挡。
说着说着,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飞快抬头看了眼皇帝黑沉的面色,脑袋重重磕在冰冷的金砖上,连告罪的话都说不出来。
皇帝沉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太子的意思是,昭王人在京都,南州雪还未下,他便未卜先知,提前囤足冬备以搏功绩?”
太子面如土色,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儿、儿臣失……”
看着伏跪在面前战战兢兢的儿子,皇帝心底某处柔软被触动,终是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化作沉声一叹。
缓步坐回暖榻,他放平语调,“朕让你翻一翻去年的灾异簿和诸路灾伤册,你可有看出些什么?”
太子眉稍皱起,挤下一滴汗来。
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他再三斟酌后缓缓开口,“回父皇,儿臣阅后……受益颇多。去岁平城遥城雪患,您当机立断,截留漕粮十万石,征调棉衣炭薪急送前往,事后又免了三州赋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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