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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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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退路。身后是坠毁的飞船，是无垠的真空。唯一的生机，无论多么渺茫，都只可能存在于前方的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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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人的小队重新启动，脚步声在死寂中显得格外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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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靠近，那片废墟带来的压迫感就越是具体。断裂的合金支架如巨人的肋骨，直插漆黑的天幕。一个巨大的、曾经是出入口的环形结构已经彻底变形，像一张痛苦嚎叫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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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这张“嘴”里，踏入了“广寒宫”的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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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瞬间被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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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盔上的应急灯只能照亮前方十几米的范围，更多的空间，是深不见底的黑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尘封了万年的味道，混合着金属的、冰冷的、类似臭氧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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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像一个被掏空的山腹。巨大的空间感让人心慌，脚下是平整但布满裂纹的地面，抬头看，灯光所及之处，只能看到一些纠缠扭曲的管道和线路，更上方，则隐于无边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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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比从外面看起来要大得多。”一名队员在频道里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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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正行走在一条宽阔得足以让三艘“利箭”并排行驶的主干道上。两旁是高耸的墙壁，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巨大的、紧闭的闸门，上面用一种他们从未见过的、方正而古老的文字标注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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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月尘，仿佛万年未曾被惊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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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鼎停下脚步，蹲下身。他的手套拂开地面的一片尘土，露出下面光滑如镜的合金地面。他用手指关节敲了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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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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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清脆，但沉闷，说明这层地板下面，是实心的，或者说，厚得超乎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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