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1993：火车站的清晨

带着哽咽，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像老树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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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走过来，摸了摸林浩的脸，手是粗糙的，带着灶上的热气：“浩子，是不是饿了？妈给你煮碗面，放两个鸡蛋。”她的手指抚过林浩的眼角，擦掉他的眼泪，“哭什么呀，回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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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浩看着母亲眼角的皱纹，心里更加难受。他想起前世母亲哭瞎的样子，想起她摸摸索索找他的旧衣服，想起她喊着“浩子，你爸走了”，他的眼泪掉得更凶了。他抓住母亲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妈，我不饿，我就是想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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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笑了，转身往厨房走：“不饿也得吃，你明天还要走呢。”她的背影有点佝偻，像前世在地里干活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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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浩松开父亲，走进厨房，帮母亲烧火。灶台上摆着个铝锅，里面装着清水，正冒着热气。母亲拿起面杖，揉着面团：“你小时候总把火弄灭，现在倒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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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浩笑着说：“我学了。”其实，是前世在上海工地做饭练的。他蹲在灶前，往灶里添了把柴，火焰“呼”地窜起来，照得他的脸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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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走进来，手里拿着瓶白酒，放在灶台上：“今天高兴，喝两口。”那是瓶廉价的白酒，瓶身上沾着灰尘，标签都快掉了。前世，父亲从来没和他一起喝过酒，因为他总说“你还小，等你娶了媳妇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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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浩接过杯子，手在抖。他看着父亲，父亲的眼睛里带着笑意，像前世他小时候考了满分的样子。林浩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白酒辣得他喉咙发疼，却比前世任何时候都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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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昨天周世雄是不是又来要债了？”林浩放下杯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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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脸色沉了沉：“嗯，他说再不给就拆房子。”他摸了摸口袋，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却没点燃，“我明天去卖血，凑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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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浩抓住父亲的手，手很凉，像前世太平间里的温度：“爸，不用卖血，我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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