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过敏不是行为艺术

无声的终极嘲讽。极致的愤怒、羞辱、身体的不适和虚弱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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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陷入一种可怕的寂静。只有谢辞粗重压抑的喘息声和梦颜因为恐惧而急促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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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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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颜看着谢辞那副惨状，看着他眼中那几乎要溢出来的、真实的痛苦和屈辱，看着他额角那颗无比刺眼的豆豉……最初的恐惧和心虚慢慢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取代——一种深切的、无法辩驳的愧疚，以及一种……巨大的、令人窒息的荒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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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张了张嘴，却发现任何语言在此刻都苍白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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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她只是极其艰难地、干巴巴地挤出一句：“对……对不起……我……我去给你找毛巾……再擦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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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完，像只受惊的兔子，转身就想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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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谢辞冰冷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带着一种极度疲惫却又咬牙切齿的狠劲，“擦？拿什么擦？再给我抹一层饭扫帚还是郫县豆瓣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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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颜的脚步僵在原地，不敢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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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辞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那浓郁的“人间烟火”味呛得他肺管子疼。他几乎是从牙缝里，一字一顿地磨出命令，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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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立刻！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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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给我找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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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贵的！味道最冲的！能盖过这身下水道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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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士香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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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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