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5章 陈雅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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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颗和她如出一辙，却更得贺淮旭偏爱的泪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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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眸，就看到张姨跪在地上，双手颤抖地捧着一片青花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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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姐...”张姨声音发颤，“您最爱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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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雅踩着高跟鞋，漫不经心地踢了踢脚边的碎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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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一个破瓶子吗？有必要这么紧张吗？再卖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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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书瑜世界突然天旋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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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快跑几步，跪坐进一地狼藉中，染血的掌心紧紧攥着那些泛黄的瓷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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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两片...她疯了一般收集着那些碎片，就像在拼凑自己被碾碎的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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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利的碎片割进皮肉，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她却恍若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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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粗糙的瓷瓶，是二十一岁的贺淮旭带着她在陶艺店耗了一整个下午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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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了庆祝追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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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贺淮旭，鼻尖还沾着陶土，固执地守着窑炉，“老板，就要这个！烧坏了也不许重做！”他眼睛亮得惊人，“书瑜，我们一定要这个，我们亲手做的，是我们感情的开始，我也会保护好，因为等我们老了，我要拿着它回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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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书瑜机械地拼凑着碎片，染血的指尖抚过那些被岁月磨平的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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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七年里无数次摩挲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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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破碎的瓷片按在胸口，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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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着头，长发遮住所有表情，只有绷紧的下颌线暴露着近乎自虐的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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