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剑,抬头看去,才发现天地间已漫下了飘渺的雪。
风声俱静,只剩雪飘摇而下的簌簌声。
单衣已浸了一层汗,他在院中立了一瞬,收剑回了内室。
内门前些日子上过油,动静微乎其微,将剑置回时,他目光无意中掠过一旁的寝屋。
内寝灭了灯,从廊前侵入一层淡淡的光色,落到室中人如同纸薄的身形上。
郑婉缩卧在墙边,呼吸声微乎其微,不知何时入了眠。
醒着时还言语嚣张,步步紧逼的人,入睡了却缩成紧紧的一团,几乎叫人一眼未曾察觉。
偌大的一张床,她占的地方,尚不足富贵人家养来解闷的狐狸之榻。
随着他的影动,原本微舒的眉目似乎蹙起一道若有若无的弧度。
收回目光,完颜异敛眉,几步离了灯口。
···
这几日一连都是霜雪茫茫,完颜异纵是要装样子,也东跑西跑了一阵子,将手头的东西都大约集了集,问询也时好给上头一个交代。
郑婉近来身子多受折磨,也的确是撑到了顶,便总在房中休养着,除开一日三餐,不曾有人去打扰。
眼见着该查的东西都查了个净,完颜异才入了宫。
踏过积攒了好几日的积雪,时辰还尚早着,他便守在宫门旁等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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