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声一般,只是面无表情地专心拆解着尸体,任由坐骑仍滚烫的血喷溅在脸上。
血肉纷飞,腥味浸满了身体,好似一并融进了他的骨血里。
直到最后一点筋骨被斩断,没多停顿,他扛起一只马腿,一步一步地,缓慢行出了众人的视野。
来接见的人见他人影远了,这才冷嗤一声,收回眼神,慢悠悠挪了腿脚,对着后面的小兵随口吩咐了一句。
“老规矩。”
跟着车队的汉人听不懂胡语,却触到小兵们陡然兴奋起来的目光,如同饿狼盯着猎物的眼神一般,泛着幽幽精光。
仿佛他们不是在看活人,而是在看供人分食的肉。
汉人神色纷纷涌现出几分不安,逐渐凑成团,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轿内,郑婉被忽然四起的尖叫与砍杀声一惊,蓦然抬睫。
血红的盖头下,她的长睫如同浅影一般颤了一颤,顿了许久,盯着眼前的一片带着火红色的虚无。
耳侧的嚎叫似乎已经非人所能发出的声线,如同一柄利刃,借着风剜进耳道,针刑一般,扎着她脑仁也细细密密的疼。
听了一会儿,郑婉淡淡垂下了眼,方才下意识交迭攥紧的手也松了开。
果然,一切都与传闻中大差不差。
或许是瞧不起,或许是不给安插进奸细的机会,贡礼送到,前凉总会将护送的人斩草除根。
又是半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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