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无头佛渡

无咎刀胚透体而出，冷月横在指尖：“我自己挑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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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渡人低笑，篙头骷髅齐张下颌，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咯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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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眠以镜光压制哭声，低声道：“传说无头佛是骨皇昔年斩下的‘慈悲相’，佛头落处，万尸渡化。我们要渡河，须得让佛认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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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骨，即是献骨，却也可能是换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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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渡人撑篙，莲灯自动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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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底并非木板，而是一整块浮动的巨骨，骨面生满青苔，苔纹如经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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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河心，水声忽变——从潺潺转为咆哮，河底暗流卷动，一只只苍白手臂破水而出，抓向船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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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末端没有手掌，只有空洞的骨环，正是当年骨皇锁潮所用的“骨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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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蛮挥刀，冷月划破水幕，骨臂齐断，黑血喷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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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水却凝成一尊小小的佛首，佛首无面，唯有一张竖口，口内吐出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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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咎之刃，终需佛渡。献刀鞘者，得渡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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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首说完，化作血水重归河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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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眠眸色微沉：“佛要的不是骨，是无咎刀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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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鞘，即是赊月楼主所化的那截苍白指骨，此刻正嵌在阿蛮腕骨内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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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蛮抚了抚刀痕，声音轻却坚定：“刀鞘认我为主，要献，也得我自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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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靠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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