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昨夜逃散的猎户。”他调转马头,竟朝右行去。阿蛮想阻止,却被他一句话堵回:“若真是活人,不能见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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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比想象中更暗,树冠交缠,漏下的光斑像碎镜。水声渐近,一条溪流横亘眼前,水色发黑,溪石布满青苔。溪对岸,坐着一个披蓑衣的老人,正低头修补渔网。老人脚边放着一盏风灯,灯罩上绘着一只碧眼狸猫,灯火却呈诡异的青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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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蛮眯眼,觉得那灯罩上的猫眼似乎在动。风眠已翻身下马,抱拳:“老丈,可见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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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抬头,皱纹里夹着泥垢,眼睛却亮得吓人:“异常?昨夜水潭开花,算吗?”他咧嘴一笑,露出缺了门牙的齿列,“花是红的,骨是白的,好看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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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蛮背脊窜上寒意。风眠却神色不变:“老丈可知花开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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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抬手指向溪流上游:“拐过三道弯,有片石滩,滩上有口井。井底不是水,是花。”他说着,忽然弯腰咳嗽,咳出的痰落在溪石上,竟冒出丝丝白烟。老人恍若未觉,继续补网,手指灵活,却不见指甲——指端是十截细小骨管,每动一下,便发出轻微“咔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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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蛮握紧腰刀,风眠却按住她肩膀,对老人颔首:“多谢。”说罢牵马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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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转身的一瞬,老人忽然开口,声音却变成孩童:“阿姐,莫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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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蛮猛地回头,岸边已空无一人,只剩风灯兀自燃烧,灯罩上的碧眼猫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行血字:午时花开,骨镜偿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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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灯“啪”地炸响,灯火蹿高,映出溪水中无数碧磷蝶的倒影,正在水下无声翻涌,像一面流动的绿镜。镜中,阿丑站在花丛中央,右眼金绿,左眼空洞,手里握着那支骨笛,笛孔正滴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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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蛮踉跄后退,被风眠一把扶住。铜镜在他怀里发出低沉嗡鸣,像饥饿的兽。风眠脸色彻底沉下来:“有人在催我们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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