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雾劳骨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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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蛮摸了摸骨铃，声音低哑：“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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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眠背过身去收拾包袱，语气淡淡：“不必。我只是不想欠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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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棚外，雾气仍未散。远处山峦像泡软的纸，轮廓模糊。风眠吹了声口哨，一匹黑鬃矮马自林中踏出，鞍侧挂着长条布囊，透出金属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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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脚程快，午时前能到司狱。”风眠翻身上马，伸手给阿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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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蛮握住那只手，掌心有茧，却干燥温暖。她借力上马，坐在风眠身后。黑鬃马打了个响鼻，撒蹄奔入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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蹄声急促，骨铃轻响。阿蛮回头，竹棚在雾里缩成黑点，像被世界遗忘的牢笼。她忽然想起师傅临终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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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蛊是债，借了总要还。你若能选，就选最难的那条路——至少，债主不敢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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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眠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被风撕得零碎：“抱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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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蛮伸手环住他腰，指尖触到一片冰凉——那是铜镜，贴着风眠心口，裂痕已消失，镜面却映不出人影，只映出一片翻涌的绿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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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头一紧。铜镜无影，说明镜灵已出。昨夜碎镜之时，镜灵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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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鬃马忽然嘶鸣，前蹄高扬。雾中，一道细长高瘦的影子缓缓走来——赤脚，白衣，右眼红翳，正是阿丑。他手里握着一截骨笛，笛身刻满倒刺，像从人脊骨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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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少年声音软糯，却带着空谷回音，“回家吧，水潭开了花，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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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眠反手按住剑柄，低声道：“别应声，是蛊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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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蛮却看见弟弟左胸处，衣衫裂开，露出森白肋骨——骨上缠着一条金绿细线，正随着他说话一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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