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苏府之时,夜色已重。
马车尚未停稳,他便扔了马鞭下车,大步流星行至苏府门前,正要抬手打门之时,袁颂忽地又垂下了手。
萤儿如今执迷不悟,找她又有何用,更何况,他没有做到少时的承诺。
哪怕再想见她,哪怕同她仅一门之隔,袁颂还是握紧了拳头,克制拍门的冲动。
他心中一横,重拾马鞭,调转车头直奔雁荡。
一路疾驰,凉爽山风吹得马的鬃毛飞扬,也吹得袁颂心绪躁乱。
他可是老师最年轻、最中意的学生,母亲明明也在信中说了,她是事先得了老师首肯,才去的苏府。
只要老师点头,萤儿这糊涂丫头再执拗,又能如何?
他心念一定,举鞭用力一抽,马儿嘶声顿时划破山中寂静。
似乎是山林回响使他猛然清醒,他才发觉周遭早已夜幕沉沉。
冷静之后,他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哪有如此惊扰老师的道理。
惴惴良久,可终究抵不过那心底的慌张,仿佛时间拖得越久,萤儿便会离自己更远一些。
就这样,一边是不愿打扰老师的犹豫,一边又是害怕失去萤儿的不甘,袁颂坐在马车之上,一路摇摇晃晃到了书院门前。
许是突如其来的马车惊着了院门外的那几匹马,混乱的马蹄声与嘶叫声让袁颂察觉有异。
老师的书院门前,便是上学时也未有如此多的马匹,心知有事发生,他遂不再犹豫,下了马车,抬手拍门。
“你们还在等什么?等着魏亮把人亲自送回来吗?”
袁颂听完师兄刘显岭一番叙述,早已按捺不住情绪:“管他是明是暗,先找再说!”
他话音刚落,便被杜衡一把按住肩膀,力道之大,竟让他一时间挣脱不得。
“那是私宅,”杜衡沉声道,“若无实证,断无擅闯的道理。”
刘显岭也赶忙劝道:“师弟,你如今是探花新贵,若贸然闯入民宅,既寻不得人,反被人抓住话柄,实是得不偿失。”
谁知“探花”二字一出,袁颂反倒更不耐,冷笑道:“他杜大人自是爱惜状元的名声,我却不稀罕。探花?不要也罢!”
刘显岭一怔,终于回过神来,怪不得方才听杜衡自报姓名时觉得耳熟,原来今日捷报上那位新科状元便是他。而他,却只称自己是若兰在京城的侄儿。
杜衡神色不动,仍压着袁颂,道:“在座诸人都盼着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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