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日前的京城。
夜雨淅淅沥沥拍打着朱漆窗棱,反而愈发显得御书房内严肃且静谧。
除了皇帝身后那一张紫檀条案上的香炉腾起袅袅烟雾之外,似乎再无其他动静。
新科状元被一道密令召进皇宫,他垂首下跪,皇帝没让起,他便继续屏息凝神。
而被赐座于一旁的工部侍郎顾钧,自然也垂首静候,皇帝不张口,他当然也不能有任何语。
“你可知朕为何连等都不愿等,深夜便要把你召入宫?”
良久,只听得“啪”的一声,皇帝将最后一本折子批完,扔在御案之上。
龙吟声入耳,尽是沧桑与疲倦。
跪于下首的新科状元,朝皇帝叩首后,恭敬答道:“臣不敢随意揣测圣意。”
谁知皇帝却冷声道:“殿试之上,朕为你们三百一十五名进士下的题是:‘为人臣者,当以何道佐国安民?’你可曾记得自己是如何答的?怎的此时,倒无文章中的神采飞扬了?”
那状元并未因皇帝突如其来的冷意而震慑,复又一叩首,虽仍垂首不起,语声却稳而有力,令人信服。
“臣虽不能揣测圣意,却愿代圣上思虑,圣上所欲。如今北地疫情已平,东面水患已解,西面旱情也有了应对之策,朝中能人辈出,只要分布得当,便能天下安稳。若圣上有意借臣之手撬动北地两块基石,臣愿请命前往北地,动其一人西调,让两位能人各据一方,彼此掎角之势,亦能天下制衡。”
皇帝冷哼道:“那两块基石,非常人所能撬动,若未能撬开,便可能一同压下,让你名誉尽毁,甚至粉身碎骨,你可怕?”
“世间之事,难以黑白划分,臣于春闱前,便曾被谣缠身,险与仕途失之交臂。经此一事,臣更是自知‘不逐世誉,不畏世毁,唯守本心,方能久远。’”
说着便再次朝皇帝叩首,道:“臣自知基石之重,北行之险,然身为臣者,怎能将己视为己?前人:‘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若能以一身之轻,动大局之稳,臣死亦甘心。”
方才还似有龙颜大怒之势的皇帝此刻便畅快大笑了起来,只见他转向一旁的顾钧道:“顾卿,是不是如朕所,他同你当年简直一模一样!”
顾钧起身,朝皇帝一揖,笑道:“臣当年可不及杜状元年少有志!”
然而,顾钧的这一句“年少有志”,却是让皇帝想到了什么。
待容家二老察觉不对时,已是夕阳西下,黄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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