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军队,从来只有向前的铁骑,没有后退的懦夫。当年在波斯荒漠,渴死的士兵能把血抹在刀上继续冲锋;在德里城下,中箭的勇士会抱着敌人同归于尽。我们的战旗染过里海的血,浸过安卡拉的尸,凭什么要在这片土地上折戟?”
“让那些想逃的人看看塔什他们的首级――他们是死在冲锋的路上,不是缩在帐篷里发抖。从撒马尔罕出发的那天起,我们就该知道,要么踏平中原,要么马革裹尸。现在把这话传遍各营:谁的马蹄敢往后退半步,谁的刀敢对着自己人,就用他的血祭旗,让他的骨头给后面的人铺路。”
“我帖木儿的字典里,没有“撤退”两个字,只有“战死”。让大明的土地记住我们的铁蹄,让后世的人知道,曾有一支远征军,宁肯埋骨异乡,也不会对着敌人转身。”
穆罕默德?苏丹三人躬身退下,走出帐外时,寒风卷着雪粒打在脸上,像无数细针。
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无奈与愤懑。
“疯子。”阿布德?拉扎克低声骂了一句,翻身上马,“传令下去,继续攻城。”
伊斯坎达尔望着帅帐的方向,叹了口气:“他这是要把所有人都拖死在这里。”
穆罕默德?苏丹没说话,只是调转马头,甲胄上的冰碴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帅帐内,帖木儿颓然坐回榻上,苏莱曼慌忙递上参汤,却被他挥手打翻。帐内只剩下他一人,烛火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那双曾睥睨天下的眼睛,此刻盛满了无人能懂的疲惫与挣扎。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