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射瞎,只剩一只左眼死死盯着远处扬起的烟尘,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带着哭腔。
残存的明军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戈壁尽头的朝阳下,一面绣着“宋”字的大旗正破开晨雾,三万铁骑如滚滚铁流,马蹄声震得大地发颤,连嘉峪关的城砖都在微微震动。
那旗帜他们太熟悉了――那是西北战场上飘扬了四十余年的战旗,是无数次将北元、西番铁骑碾碎在马蹄下的象征!
瞬间,震耳欲聋的欢呼雀跃之声从城头炸开,盖过了帖军的嘶吼与兵器的碰撞。
有的士兵忘了身处战场,挣扎着从尸堆里爬起来,朝着那面旗帜的方向伸出带血的手;有的伤兵扯掉绷带,任凭伤口的血染红衣襟,只是咧开嘴大笑,眼泪混着血从眼角滚落;连最年幼的辅兵都举起断矛,用尽全身力气呼喊,声音嘶哑却充满了劫后余生的狂喜。
宋晟,这位大明的开国名将,此刻正端坐于汗血宝马上,银甲在晨光中闪着冷冽的光。
他的脸上刻着风霜,鬓角早已染白,却依旧腰杆挺直,眼神如鹰隼般锐利。
自洪武十二年起,他宋晟四次出镇凉州,前后长达四十余年,西北的风沙吹老了他的容颜,却吹不散他身上的杀气――当年北元太尉朵儿只巴率部来犯,他亲率精骑奔袭三昼夜,斩敌三千,将朵儿只巴的头颅悬于城门;西番部落聚众叛乱,他兵分五路直插腹地,烧其帐篷,断其水源,让那些桀骜不驯的部落首领跪在帐前乞降。
四十余年里,他的战旗所指,北元铁骑望风而逃,西番部落不敢越雷池一步,被边地百姓誉为“西北柱石”。
只要看到这面旗帜,戍边的将士就知道,天塌不下来;只要听到宋晟的名字,来犯的外敌就会从骨子里发冷。
此刻,这面象征着希望与胜利的旗帜,正朝着嘉峪关疾驰而来。
宋晟的先锋骑兵已经与帖军的后队交上了手,马槊穿透肉体的闷响远远传来,像一记记重锤砸在帖军的心上。
城头上的明军爆发出更猛烈的欢呼,他们仿佛忘记了伤痛,忘记了疲惫,举着断刀残矛再次扑向缺口处的狮鹫营――有宋将军在,他们就一定能守住这嘉峪关!
顾成靠在断墙上,后背压着一具早已冰冷的明军尸体,断砖硌得他肋骨生疼,却抵不过心头翻涌的热流。
他望着那面越来越近的“宋”字旗,旗面被风扯得猎猎作响,边角处虽有磨损,却依旧像一柄劈开混沌的利剑。
老将军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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