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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边的戈壁上,三千明军骑兵的尸骸像被野狗啃过的骨头,散落得到处都是。
有的马槊还插在沙里,槊尖挂着破烂的玄色披风;有的骑兵被钉在折断的旗杆上,肚子被剖开,内脏拖在地上,被风沙吹得干瘪;最让他目眦欲裂的是那片被马蹄反复践踏的血泥,里面混着碎甲、断箭和半露的指骨,分明是袍泽们最后挣扎的痕迹。
傅忠认得其中几副残破的铠甲,那是去年冬天他亲手赏赐给千总的“玄鳞甲”,此刻却嵌在血泥里,甲片上的刀痕密密麻麻,像无数张嘴在无声嘶吼。
“弟兄们看到了吗?”傅忠的吼声在骑兵阵中炸响,震得每个人耳鼓发疼,“那是跟着咱们一起训练、打过鞑子的弟兄!是过年时跟咱一块啃过冻羊肉的弟兄!他们的血还没凉透,骨头还没入土――帖木儿的杂碎就是这么对待咱们的!”
三万骑兵的怒火瞬间被点燃,马槊同时指向阿布德?拉提夫所在的指挥旗,甲胄碰撞的脆响里混着牙齿咬碎的声音。
一名满脸刀疤的骑兵猛地扯掉头盔,露出被箭射穿的耳朵,那是他跟千总在捕鱼儿海战役中留下的伤疤,此刻他的眼睛红得像要滴血:“将军!下令吧!踏平他们的阵,活剐了那狗娘养的!”
傅忠猛地调转马头,“踏雪”宝马感受到主人的怒火,人立而起,前蹄在半空刨出残影。
他指着指挥旗下那个穿着金色战甲的身影,声音像淬了冰:“阿布德?拉提夫就在那里!他的马靴踩着弟兄们的血!他的弯刀沾着弟兄们的肉!今日咱们不只要生擒他,还要让他看着――谁动了大明的弟兄,谁就得用千倍百倍的血来偿!”
“生擒主帅!血债血偿!”三万声怒吼汇成洪流,震得哈密城头的箭都在颤动。
骑兵们同时加速,马蹄声像闷雷滚过戈壁,楔形阵的尖端泛起冷光,朝着帖军的中军撞去。
傅忠一马当先,马槊的锋刃在阳光下划出弧线,他能看到阿布德?拉提夫惊慌失措的脸,能闻到空气中那股混杂着血腥和恐惧的气味――这一次,他要让那些屠戮袍泽的刽子手,尝尝绝望的滋味。
阿布德?拉提夫的亲卫们嘶吼着举起圆盾,试图组成一道最后的防线。
这些精选的护卫身披双层链甲,圆盾边缘包着铁皮,此刻却在明军铁骑的冲击下如同纸糊的一般脆弱。
前排的士兵刚摆出防御姿态,就被疾驰的战马迎面撞中,连人带盾像破布娃娃般飞出去,圆盾被撞得凹陷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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