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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默大步流星走向闸北分局大门,远远就看见外面黑压压一片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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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多号穿着黑色制服、戴着大盖帽的汉子,松松垮垮地杵在分局门口的空地上,勉强排了个歪歪扭扭的队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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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阳造步枪有的扛在肩上,有的杵在地上,稀稀拉拉如同秋收后的麦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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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前头,一个身材魁梧、面色黝黑、佩戴着中校领章的中年军官背着手,一脸倨傲地踱着步,正是第六大队的大队长沈国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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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百姓远远围观着,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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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大爷看见方默,颤巍巍地凑过来,压低声音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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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局长!您可回来了,快瞧瞧,一群‘黑皮狗’把咱分局给围了,这架势,怕是要找麻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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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默脚步一顿,心里掠过一丝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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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您这话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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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皮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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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在老百姓眼里,沪上总队的这些警员,平日里欺压良善、敲诈勒索的勾当没少干,可不就是让人恨得牙痒痒的“黑皮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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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己,理论上也是这“黑皮狗”中的一员,还是个“狗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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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从这位老大爷的语气和眼神里,方默感受到的却是浓浓的关切和一种将他视为“自己人”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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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他心中微暖,看来,闸北分局这段时间的作为,至少让这里的百姓把我和那些“黑皮狗”区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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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都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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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扫过沈国柱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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