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阳翟喋血,波才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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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军追击的马蹄声如闷雷滚动，踏碎长社郊外的死寂。遍野横陈的黄巾军尸首尚未冷却，黏稠的血浆渗入焦土，在月光下泛着暗红的油光。远处燃烧的营帐仍在腾起滚滚浓烟，将夜空染成诡异的暗红色。风卷过战场，裹挟着烧焦的皮肉气息与血腥味道，直往人鼻腔里钻。皇甫嵩身披染血的战甲，衣甲缝隙里还嵌着前日战斗留下的碎肉，望着前方蜿蜒如黑蛇的溃军，剑锋直指天际：“穷寇莫追？非也！今日不除波才，他日必成大患！”言罢，他大手一挥，汉军如潮水般向前涌去，铁蹄扬起的尘土，瞬间遮蔽了半轮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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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后粗略清点，汉军斩首黄巾军三万余级，俘虏五万之众，缴获粮草辎重无数。二十万黄巾军经火攻夹击后，此刻只剩十万残部。逃兵们丢弃了破损的黄巾头巾，拖着带伤的躯体在荒野踉跄奔逃。他们中有的被箭矢射穿肩胛，血迹在粗布衣衫上晕开大片暗红；有的小腿被汉军的马蹄踏得粉碎，只能拄着断矛，一步一拖地前行。道路两旁，尽是被踩踏的幼童与老弱，哀嚎声与汉军的喊杀声交织成人间炼狱。一名断腿的黄巾士兵趴在路边，望着汉军骑兵扬起的漫天尘雾，颤抖着从怀中掏出半块硬饼塞进怀中嗷嗷待哺的婴儿嘴里，未及闭眼便被马蹄踏成肉泥。还有些士兵为了求生，躲进了路边的灌木丛中，大气都不敢出，荆棘划破了皮肉也浑然不觉，生怕被汉军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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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嵩站在临时搭建的瞭望塔上，青铜令旗在他手中翻飞如蝶。塔身随着夜风微微摇晃，发出吱呀声响，却丝毫未影响他沉稳的指挥。“朱儁将军！你率北军五校步兵从左翼包抄，截断黄巾军退路！”他声若洪钟，震得身旁传令兵耳膜生疼。朱儁抱拳领命，目光如炬，手中画戟直指前方，五千步兵如黑色潮水漫过荒草，脚步声整齐划一，惊起草丛中栖息的夜枭，发出凄厉的叫声。皇甫嵩转头又对旗手喝道：“升起赤色旗语，命弩兵营分三排，交替覆盖射击！”刹那间，汉军阵营中旌旗变幻，千张强弩同时发出嗡鸣，箭雨如乌云般压向溃逃的黄巾军。箭矢破空声与黄巾军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在旷野上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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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率骑兵冲在最前，他的战马踏过燃烧的辎重车，火舌舔舐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当看到前方波才的赤红色帅旗在夜风里歪斜飘荡时，曹操嘴角勾起冷笑，抽出腰间青釭剑。这把剑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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