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旦承认,无异于告诉舒澜风,他私下与舒筠已暗通款曲,即便这在一个帝王身上并不算什么大事,可他还是不想给这位老丈人留下任何把柄,更不能给他质问舒筠的机会,舒筠面儿薄,定要哭坏身子。
舒澜风听了这话,并未好受半点,裴钺表情越没破绽,他心里越发笃定。
可是笃定之后呢。
无论帝王在不在理,一旦捅破这层窗户纸,女儿非入宫不可。
舒澜风绝不可能将娇滴滴的女儿送入这吃人的皇宫,那么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趁着皇帝还没有下旨,想法子应对。
于是,舒澜风关怀一句,将墨研好便退去一旁。
君臣二人各怀心思,均又默契地没有挑明。
孙祭酒听闻皇帝受了伤,提了个心眼,愣是细细问了缘故,又恳求皇帝爱惜身子,裴钺含笑应付几句。
一封手书写好,递给舒澜风,舒澜风双手捧上,仪态恭敬地挑不出半点毛病。
“臣告退。”
望着舒澜风二人渐退的身影,裴钺心底募的一空,舒澜风的神情没有半分女儿得到皇帝宠爱的欢喜,哪怕一丝丝荣幸也没有,意味着舒澜风不想让舒筠入宫。
裴钺头疼地揉了揉额角,意识到事情可能比较棘手。
舒澜风这一夜并没有回府,他喝了几口苦茶,打起精神留在藏书阁继续查阅文书档案,将所需书目单独摘录出来,回头交给小内使帮他找书,他忙个了个通宵,直到天蒙蒙亮,雪彻底停下来,他方收拾行装离开藏书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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