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兔子灯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如今想来,那是他迄今为止的人生中少有的安稳岁月。
放任自己沉溺了一会儿,黎棠打起精神,转身道:“一点都不像it大佬的家,这些年就没有想过添置点什么吗?”
音量渐渐低下去,因为黎棠看见蒋楼还站在门口,沐在色温略高的白炽灯下,身影萧索而孤寂,给人一种他在这里站了很久,等了很久的错觉。
望着他深邃却恍然的眼睛,黎棠无由地知道,他和自己想起了同样的回忆。
好在,就算再简陋,烧水壶还是有的。
黎棠把水烧上,然后按照说明抠了两颗退烧药放在桌面。
蒋楼看一眼那药,拿起来往嘴里一扔,喉结一滚,便咽了下去。
黎棠:“……”
早知道刚才在车上就让他把药吃了。
索性发烧本来就该多喝水,提前备好总不会错。等水烧开,黎棠拿杯子倒满,等晾凉的过程中,催蒋楼进屋睡觉。
蒋楼说不困,黎棠说:“不困也得睡,你是病人。”
蒋楼恍若未闻,黎棠权当他的助听器失灵,绕到他右边:“去、睡、觉。”
没办法,蒋楼抬脚往里走,跨过房间门槛,又回过身,似还有话要说。
许是病着的人总显得脆弱,黎棠看着他直勾勾的,仿佛黏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心一下子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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