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找到法务团队的负责人,问这个案子的进展如何,结果那人一脸茫然,说从未听说过有这样一个案子。
已经当成意外结案的事故,翻案的希望可堪渺茫。
黎远山骗了她。
当时张昭月快气疯了,觉得自己这些年像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冲动之下便只身一人到叙城,回到山脚下的家里。
后来事情的发展,便如同雪崩一样迅猛而不可控——黎棠找了过来,追着张昭月跑到马路上,而蒋方遒得知妻子归家忙开车回来,为躲开横穿马路的黎棠猛踩刹车,死于非命。
而蒋楼,刚还沉浸在妈妈回来的喜悦中,又措手不及地面对爸爸的惨死。
这一天,是他过完七岁生日的第二天,也是之后那么多年他的噩梦,他恨的来源,他无法逃离的无底深渊。
张昭月在信里说:我曾责怪过老天,是他存心作弄,把凡人的命运当儿戏。也曾责怪黎棠,哪怕他那时候才五岁,什么都不懂的年纪,他只是想找妈妈而已。
后来才知道,我最该恨自己,恨自己立场不坚定,决定了的事情又后悔,狠心却又不够狠心,才造成这样惨痛的局面。
可是怪来怪去,恨死了自己,又能如何?
这世上总有无数堵南墙等人去撞,太多事情都是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才理解。
理解的瞬间,也意味着彻底的失去。
在合约的束缚下,张昭月不得不回到黎家,当黎远山的太太,黎棠的妈妈。不得不再一次推开蒋楼,让他回去,就当从来没有过自己这个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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