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下去,整个人轻微地战栗着,却是从没有过的恶向胆边生。
白礼顾不得去藏着他那锋利的,却一直收得滴水不漏的利爪獠牙。
哪怕他连头都抬不起,却还是猛地伸出脚,趁着谭林不备,一脚蹬在了谭林的腹部,把谭林要说的话顿时就给蹬回去了。
谭林若不是有武艺,及时扒住了马车车壁,这一脚他必然极其难看地被白礼给蹬得滚下马车去了!
“狗娘养的!”谭林稳住身形之后,回头便也朝着白礼踹去。
他动起手来,可就是单方面的施暴了,白礼被他连踹了好几脚,几乎呕出血来。
身体上传来的剧痛,来自旁人的辱骂,殴打,白礼是刻在骨头里面地熟悉。
他从前从来不觉得痛苦,因为痛苦意味着还活着,可是不过短短两天的时间,就两天。
在他十几年地狱一般的生活里面,短暂犹如昙花一现的两天,他尝过了温柔的滋味。
他经年熟悉了疼痛的身体竟然疲懒起来,开始疯狂地战栗,疯狂地想要人抱。
凭什么呢,凭什么他不过是想要活,甚至没有奢望去得到个什么人的喜欢,正眼相看。
他只不过想要跟个邪祟在一块,这么卑微的期望都要被这群恶贼打碎,凭什么!
白礼想哭,嚎啕大哭,可他却抱着自己的头笑起来,笑得低哑难听,笑到谭林甚至连下脚都犹豫了起来。
就在他犹豫的这片刻的功夫,白礼抱住了他的小腿,一口狠狠地咬在了他的腿上。
死死地咬住,任谭林怎么打他他都不肯松口,直到他分不清嘴里的血腥是自己的还是谭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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