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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比从前发现她装病骗他时,还要厌恶的眼神,令沈知懿又羞又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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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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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我睡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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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冷淡疏离的语气犹如一盆冰水兜头泼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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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懿甚至还来不及反应,他便已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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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烛火跳跃着晃动了几下,门帘上的珠串噼啪乱撞,犹如裴淮瑾离开时凌乱的步伐,也如沈知懿忽然砸落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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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懿几乎一整晚没怎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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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不亮的时候,就听见外间传来起身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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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犹豫了片刻,刚想起身去同他道歉,就听门轻轻开启又毫不留情地关上,然后房间里又刹那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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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懿愣在原地,须臾,委屈的眼泪又开始不争气地往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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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出来的一路上,裴淮瑾都对自己异于平日的宽容和宠溺,总给她一种他也许对她有意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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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承认昨夜是被自己的情绪冲昏了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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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懿想着,不管裴淮瑾什么时候回来,她都要去同他好好道一番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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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她生命中真的只剩下这几个月,她也想同他好好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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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等了整整一天,沈知懿从天蒙蒙亮一直等到夜里,院外才有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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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忙披好外裳出门,“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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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说出两个字,剩下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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