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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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坐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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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懿的嗓音发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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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黛原本不放心，还想再说什么，一旁的夏荷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一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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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黛四处看了眼，将平日里召唤丫鬟服侍的铜铃放到沈知懿手边，叮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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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们就在外间候着，娘子有任何需要便摇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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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半天，没等到沈知懿的回话，她瞧了眼沈知懿闭着眼的疲惫面孔，一步三回头地被夏荷拉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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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门声之后，房间里彻底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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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懿头枕在浴桶边缘缓缓睁开眼睛，眼前是浴桶中翻滚上升的热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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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着那些白雾瞧了片刻，忽然低头用双手捂住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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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克制的呜咽声从她的指缝间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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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诊出不治之症到得知裴淮瑾要娶妻，这么多天了，她直到此刻好似才后知后觉地感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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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情绪在一刹那如决堤的河水般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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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也忍不住，巨大的委屈化作泪水止不住地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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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似乎同她开了一场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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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沈家是她的依仗，是她光鲜人生的托举，可如今沈家成为钉在她身上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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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之罪，罪无可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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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姓沈，她骨子里流淌着沈家的血，就注定要替死去的人背负永久的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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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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