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不让你终身绝子，已是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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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的话一声声令沈知懿犹如万箭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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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是千古罪人，她沈知懿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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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条人命啊，那么多破碎的家庭，都是因为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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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鹤枕的死也是沈家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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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那个阴沉沉的春日里，十五岁的裴淮瑾跟随父亲扶棺回京时，没有一丝光亮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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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他此后在父母面前起誓永世不碰弓箭，却在瞧见别家公子狩猎时，那般压抑着灼热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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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所有一切事情的源头，都在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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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懿怔怔回头，瞧着眼前那碗黑褐色的药汁，苍白的唇角轻轻提了提，忽然轻笑了一声，接着，一声接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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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最后她压抑着哭腔呜咽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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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到底在悲伤自己还是在悲伤这些命运的捉弄，只觉万箭穿心，所有的一切沉重得几乎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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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嬷嬷见她不再挣扎，给身边的两个丫鬟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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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丫鬟一左一右压住沈知懿的手臂，方便李嬷嬷掐着她的脸颊，将药灌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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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齿划破了口腔里的软肉，她吞咽不及，药汁和着血沿着脖颈淋湿衣领，也灌进了肺里烧得火辣辣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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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清哪里最疼，还是浑身上下哪里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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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靛蓝色，针脚细密的护膝在袖子里被指甲上的血濡湿，黏糊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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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沈知懿的生辰，是她盼了好久的生辰。\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