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钉钉提示音还在耳膜里嗡嗡作响,像根细针扎在太阳穴上。陈墨没动,只是把蓝牙法器从右耳摘下,轻轻搁在掌心。保温杯残骸还揣在袖子里,枸杞灰的余温贴着皮肤,像是某种倒计时的读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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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看了眼手腕——那枚青光符号已经沉入皮下,只在脉搏跳动时泛出一点微光。系统界面黑着,最后一行字卡在“检测到非授权离线操作——”没来得及收尾,就像被谁突然掐断了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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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灵,这次我不扫码了。”他低声说,声音不大,却像是对着整片虚空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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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盘膝坐下,道袍下摆扫过地面碎石,右手拇指轻轻搭在左手食指上,结了个谁也看不懂的印——像是敲回车前的暂停,又像午休时瘫在椅子上等泡面好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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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安静得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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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这会儿早该有雷劫劈下来。毕竟他三年巡查使干得风生水起,改kpi、发带薪卡、拆圣碑,哪一件都够雷部列个重点监控名单。可此刻,天边连片乌云都没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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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墨闭着眼,脑子里过电影似的回放这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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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用ppt化解心魔劫,讲的是《论加班对道心的腐蚀性影响》,台下长老听得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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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次魔神压境,他掏出钉钉打卡界面往空中一甩,对方当场触发“未完成日报”焦虑,自爆退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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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白芨炼丹炼到走火入魔,他顺手把丹方导入excel,自动标红三十七处违规操作,愣是用红色批注逼得火毒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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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他忽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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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最狠的反抗,不是对抗,是不接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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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空之上,云层悄然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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