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將窗户合起来。穀雨则回到厢房將门打开,搬了把椅子坐在正中,双手抱臂將戒尺拢在怀中,身体向后靠向椅背。
夜色愈发浓郁,四周的声响也渐渐平息,穀雨感觉自己也融入了夜色,晚风穿过堂前绕过耳边。纵使白天再过炎热乾燥,京城的夜晚也总是阴冷幽深,伴隨著孤独感从四面八方涌来,如同失去父母独自挨过的每一个夜晚,但幸运的是他早已习惯了与孤独和平相处。耳边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虫鸣,穀雨的呼吸缓慢而平稳。
正房,王承简夫妇早已歇下了,院门口也特意加了护院守卫,此时已到了下半夜,护院困得双眼皮打架,只是靠在墙边才不至於倒下,李福悄悄走到他身旁,护院嚇了一跳张嘴欲喊。
“是我!”李福这才出声。
护院定睛细瞧,待看清来人的模样,这才放鬆下来:“福哥,您走道不带声的,嚇死我了。”
李福皱著眉头:“还记得顾头儿与咱们说过什么,怎得这就鬆懈了?”护院自知理亏不敢回嘴,只得唯唯称是。李福边向里走边道:“行了,好生站著,打起精神,我去里面看看。”负手走入跨过月亮门,走入院中。借著朦朧月色观瞧,確定屋內之人全无动静。回头看了看,只见门口守卫背对著他,精神抖擞地擎著手中哨棒。
他装模作样地在院中巡视一番,刻意地磨蹭一番,尔后迈上石阶避开守卫的视野,悄悄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罐,將猛火油浇灌於窗欞之上,尔后从腕间取下细细丝线,一头拴在窗欞,一头顺著墙头扔了出去。
做完了这一切还不等缓口气,只见门口传来轻声说话的声音,李福心中一惊,从石阶上探出半个身子,只见顾力夫正与门口守卫说著话,尔后迈步进了月亮门。李福惊得肝胆欲裂,这场间將將布置好若是被顾力夫识破,自己恐怕就要露馅了。连忙从石阶上跃下三步並做两步抢到月亮门前,顾力夫停下脚步看著李福:“怎么样?”